译文及注释
赏析



译文
注释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qǐ)予望之。
河:黄河。苇:用芦苇编的筏子。杭:通“航”。跂:古通“企”,踮起脚尖。予:而。一说我。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zhāo)。
曾:乃,竟。刀:通“舠(dāo)”,小船。曾不容刀,意为黄河窄,竟容不下一条小船。崇朝:终朝,自旦至食时。形容时间之短。
参考资料:
译文注释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qǐ)予望之。
谁说黄河宽又广?一片苇筏就能航。谁说宋国很遥远?踮起脚尖就能望见。
河:黄河。苇:用芦苇编的筏子。杭:通“航”。跂:古通“企”,踮起脚尖。予:而。一说我。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zhāo)。
谁说黄河广又宽?难以容纳小木船。谁说宋国很遥远?一个早晨就能到达。
曾:乃,竟。刀:通“舠(dāo)”,小船。曾不容刀,意为黄河窄,竟容不下一条小船。崇朝:终朝,自旦至食时。形容时间之短。
参考资料:
赏析
此诗仅仅八句,就概括地速写了一位游子思乡的形象,和他欲归不得的迫切心情,栩栩如生。这得益于多种修辞手法的运用。
此诗善用设问与夸张。在卫与宋国之间,横亘着壮阔无涯的黄河,此诗之开篇即从对黄河的奇特设问发端——“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发源于“昆仑”的万里大河,在古人心目中本是“上应天汉”的壮浪奇川。当它从天泻落,如雷奔行,直闯中原大地之际,更有“览百川之弘壮”、“纷鸿踊而腾鹜”之势。对这样一条大河,发出否定式的“谁谓河广”之问,简直无知得可笑。但是,诗中的主人公非但不以此问为忤,而且断然作出了傲视旷古的回答:“一苇杭之!”他竟要驾着一支苇筏,就将这横无际涯的大河飞越——想像之大胆,因了“一苇”之夸张,而具有了石破天惊之力。
凡有奇特夸张之处,必有超乎寻常的强烈情感为之凭借。诗中的主人公之所以面对黄河会断然生发“一苇杭之”的奇想,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此刻正升腾着无可按抑的归国之情。接着的“谁谓宋远?跂予望之”,正以急不可耐的思乡奇情,推涌出又一石破天惊的奇思。为滔滔黄河横隔的遥远宋国,居然在踮脚企颈中即可“望”见(那根本不可能),可见主人公的归国之心,已急切得再无任何障碍所可阻隔。强烈的思情,既然以超乎寻常的想像力,缩小了卫、宋之间的客观空间距离;则眼前的小小黄河,则可以靠一苇之筏超越。
所以当诗之第二章,竟又以“谁谓河广,曾不容刀”的夸张复叠时,便不会再令人感到吃惊或可笑,反倒觉得这“奇迹”出现得完全合乎情理。强烈的感情不仅催发了作诗者的奇思,也催发了读诗者一起去大胆想像:夸张之荒谬已被情感之认同所消解,现实已在奇情、奇思中“变形”。此刻出现在你眼中的主人公形象,当然已不再是隔绝在黄河这边徙倚的身影,而早以“一苇”越过“曾不容刀”的大河,化作在所牵念的家里欣然“朝食”的笑颜了。
以突兀而来的发问,和奇特夸张的答语构成全诗,来抒泻客旅之人不可遏制的思乡奇情,是《卫风·河广》艺术表现上的最大特色。否定式的发问,问得如一泻汪洋的黄河怒浪之逆折;石破天惊的夸张,应答得如砥柱中流的峰峦之耸峙。其间所激荡排奡着的,便是人类所共有的最深切的思乡之情,它不能不令千古读者为之而动容。
诗人不但运用设问与夸张的语言加以渲染,而且还以排比、迭章的形式来歌唱。通过这样反复问答的节奏,就把宋国不远、家乡易达而又思归不得的内心苦闷倾诉出来了。这首诗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态,好像现在的顺口溜民歌一样,通俗易懂。但它有一种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宋国既然“近而易达”,那么,他为什么不回去呢?这当然有其客观环境的阻力存在,不过这是诗人难言之隐,诗中没有明说罢了。这种“无声胜有声”的艺术魅力,是会引人产生各种猜想和回味的。



译文
注释
后皇嘉树,橘徕(lái)服兮。
后皇:即后土、皇天,指地和天。嘉:美,善。橘徕服兮:适宜南方水土。徕,通“来”。服,习惯。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受命:受天地之命,即禀性、天性。
深固难徙,更壹(yī)志兮。
壹志:志向专一。壹,专一。
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素荣:白色花。
曾枝剡(yǎn)棘(jí),圆果抟(tuán)兮。
曾枝:繁枝。剡棘:尖利的刺。抟:通“团”,圆圆的;又一说,同“圜”(huán),环绕,楚地方言。
青黄杂糅(róu),文章烂兮。
文章:花纹色彩。烂:斑斓,明亮。
精色内白,类任道兮。
精色:鲜明的皮色。类任道兮:就像抱着大道一样。类,像。任,抱。
纷缊宜修,姱(kuā)而不丑兮。
纷缊宜修:长得繁茂,修饰得体。姱:美好。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
嗟:赞叹词。
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
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
廓:胸怀开阔。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
苏世独立:独立于世,保持清醒。苏,苏醒,指的是对浊世有所觉悟。横而不流:横立水中,不随波逐流。
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
闭心:安静下来,戒惧警惕。失过:即“过失”。
秉德无私,参天地兮。
秉德:保持好品德。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愿岁并谢:誓同生死。岁,年岁。谢,死。
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
淑离:美丽而善良自守。离,通“丽”。梗:正直。
年岁虽少,可师长兮。
少:年少。师长:动词,为人师长。
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行:德行。伯夷:古代的贤人,纣王之臣。固守臣道,反对周武王伐纣,与弟叔齐逃到首阳山,不食周粟而死,古人认为他是贤人义士。置:植。像:榜样。
参考资料:
译文注释
后皇嘉树,橘徕(lái)服兮。
橘啊,你这天地间的嘉美之树,生下来就适应这方水土。
后皇:即后土、皇天,指地和天。嘉:美,善。橘徕服兮:适宜南方水土。徕,通“来”。服,习惯。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禀受了再不迁徙的使命,便永远生在南楚。
受命:受天地之命,即禀性、天性。
深固难徙,更壹(yī)志兮。
根深蒂固难以迁移,那是由于你专一的意志啊。
壹志:志向专一。壹,专一。
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叶儿碧绿花儿素洁,意态又何其缤纷可喜。
素荣:白色花。
曾枝剡(yǎn)棘(jí),圆果抟(tuán)兮。
层层树叶间虽长有刺,果实却结得如此圆美。
曾枝:繁枝。剡棘:尖利的刺。抟:通“团”,圆圆的;又一说,同“圜”(huán),环绕,楚地方言。
青黄杂糅(róu),文章烂兮。
青的黄的错杂相映,色彩哟简直灿若霞辉。
文章:花纹色彩。烂:斑斓,明亮。
精色内白,类任道兮。
表皮颜色鲜明,内瓤雪白莹洁,好似可以赋予重任的人。
精色:鲜明的皮色。类任道兮:就像抱着大道一样。类,像。任,抱。
纷缊宜修,姱(kuā)而不丑兮。
气韵芬芳仪度潇洒,显示着何其脱俗的美质。
纷缊宜修:长得繁茂,修饰得体。姱:美好。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
赞叹你南国的橘树哟,幼年立志就与众迥异。
嗟:赞叹词。
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
你独立于世不肯迁移,这志节岂不令人欣喜。
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
你深固其根,难以迁徙,你心胸廓落,不求私利。
廓:胸怀开阔。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
你对世事清醒,独立不羁,不媚时俗,有如横渡江河而不随波逐流。
苏世独立:独立于世,保持清醒。苏,苏醒,指的是对浊世有所觉悟。横而不流:横立水中,不随波逐流。
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
你坚守着清心谨慎自重,何曾有什么罪愆过失。
闭心:安静下来,戒惧警惕。失过:即“过失”。
秉德无私,参天地兮。
你那无私的品行哟,恰可与天地相比相合。
秉德:保持好品德。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愿与橘树同心并志,一起度过岁月,做长久的朋友。
愿岁并谢:誓同生死。岁,年岁。谢,死。
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
橘树善良美丽而不淫,性格刚强而又有文理。
淑离:美丽而善良自守。离,通“丽”。梗:正直。
年岁虽少,可师长兮。
即使你现在年岁还轻,却已可做我钦敬的师长。
少:年少。师长:动词,为人师长。
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橘树的道德品行可与伯夷相比,我要把橘树种在园中,作为榜样。
行:德行。伯夷:古代的贤人,纣王之臣。固守臣道,反对周武王伐纣,与弟叔齐逃到首阳山,不食周粟而死,古人认为他是贤人义士。置:植。像:榜样。
参考资料:
赏析
这是一首托物言志的咏物诗,表面上歌颂橘树,实际是诗人对自己理想和人格的表白。全诗可分两部分,前十六句为第一部分,缘情咏物,重在描述橘树俊逸动人的外美,以描写为主;后半部分缘物抒情,转入对橘树内在精神的热情讴歌,以抒情为主。两部分各有侧重,而又互相勾连,融为一体。诗人以四言的形式,用拟人的手法塑造了橘树的美好形象,从各个侧面描绘和赞颂橘树,借以表达自己追求美好品质和理想的坚定意志。
第一部分重在描述橘树俊逸动人的外美。
开笔“后皇嘉树,橘徕服兮”等三句就不同凡响:一树坚挺的绿橘,突然升立在广袤的天地之间,它深深扎根于“南国”之土,任凭什么力量也无法使之迁徙。那凌空而立的意气,“受命不迁”的坚毅神采,顿令读者升起无限敬意。橘树是可敬的,同时又俊美可亲。
诗人接着以精工的笔致,勾勒它充满生机的纷披“绿叶”,晕染它雪花般蓬勃开放的“素荣”;它的层层枝叶间虽也长有“剡棘”,但那只是为了防范外来的侵害;它所贡献给世人的,却有“精色内白”,光采照人的无数“圆果”。屈原笔下的南国之橘,正是如此“纷緼宜修”,如此堪托大任。这节虽以描绘为主,但从字里行间,人们却可强烈地感受到,诗人对祖国“嘉树”的一派自豪、赞美之情。
此诗第二部分,即从对橘树的外美描绘,转入对它内在精神的热情讴歌。屈原在《离骚》中,曾以“羌无实而容长”(外表好看,却无美好的内质),表达过对“兰”“椒”(喻指执掌朝政的谗佞之臣)等辈“委其美而从俗”的鄙弃。橘树却不是如此。它年岁虽少,即已抱定了“独立不迁”的坚定志向;它长成以后,更是“横而不流”“淑离不淫”,表现出梗然坚挺的高风亮节;纵然面临百花“并谢”的岁暮,它也依然郁郁葱葱,决不肯向凛寒屈服。
诗中的“愿岁并谢,与长友兮”一句,乃是沟通“物我”的神来之笔:它在颂橘中突然揽入诗人自己,并愿与橘树长相为友,面对严峻的岁月,这便顿使傲霜斗雪的橘树形象,与遭谗被废、不改操守的屈原自己叠印在了一起。而后思接千载,以“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收结,全诗境界就一下得到了升华——在两位古今志士的遥相辉映中,前文所赞美的橘树精神,便全都流转、汇聚,成了身处逆境、不改操守的伟大志士精神之象征,而高高映印在历史天幕之上。
本诗借物抒志,以物写人,既沟通物我,又融汇古今,由此造出了清人林云铭所赞扬的“看来两段中句句是颂橘,句句不是颂橘,但见(屈)原与橘分不得是一是二,彼此互映,有镜花水月之妙”(《楚辞灯》)的奇特境界。从此以后,南国之橘便蕴含了志士仁人“独立不迁”、热爱祖国的丰富文化内涵,而永远为人们所歌咏和效法了。这一独特的贡献,仅属于屈原,所以宋刘辰翁又称屈原为千古“咏物之祖”。



译文
注释
羔(gāo)裘(qiú)逍遥,狐裘以朝(cháo)。岂不尔思?劳心忉(dāo)忉。
羔裘:羊羔皮袄。逍遥:悠闲地走来走去。朝:上朝。不尔思:即“不思尔”。忉忉:忧愁状。
羔裘翱(áo)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
翱翔:鸟儿回旋飞,比喻人行动悠闲自得。在堂:站在朝堂上。忧伤:忧愁悲伤。
羔裘如膏(gào),日出有曜(yào)。岂不尔思?中心是悼(dào)。
膏:动词,涂上油。曜:照耀。悼:悲伤。
参考资料:
译文注释
羔(gāo)裘(qiú)逍遥,狐裘以朝(cháo)。岂不尔思?劳心忉(dāo)忉。
穿着羊羔皮袄去逍遥,穿着狐皮袍子去坐朝。怎不叫人为你费思虑,忧心忡忡整日把心操。
羔裘:羊羔皮袄。逍遥:悠闲地走来走去。朝:上朝。不尔思:即“不思尔”。忉忉:忧愁状。
羔裘翱(áo)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
穿着羊羔皮袄去游逛,穿着狐皮袍子去朝堂。怎不叫人为你费思虑,想起国家时时心忧伤。
翱翔:鸟儿回旋飞,比喻人行动悠闲自得。在堂:站在朝堂上。忧伤:忧愁悲伤。
羔裘如膏(gào),日出有曜(yào)。岂不尔思?中心是悼(dào)。
羊羔皮袄色泽如脂膏,太阳一照闪闪金光耀。怎不叫人为你费思虑,心事沉沉无法全忘掉。
膏:动词,涂上油。曜:照耀。悼:悲伤。
参考资料:
赏析
古今学者一般认为这是一首政治讽刺诗。全诗表达了身处末世的臣子深切而无奈的心痛感觉及深切思虑。
诗首章“羔裘逍遥,狐裘以朝”两句看似叙述国君服饰,但言语间充满感情色彩。钱澄之分析说:“《论语》:狐貉之厚以居。则狐裘燕服也。逍遥而以羔裘,则法服为逍遥之具矣。视朝而以狐裘,是临御为亵媟之场矣。先言逍遥,后言以朝,是以逍遥为急务,而视朝在所缓矣。”(《田间诗学》)这段分析为读者更深一层地理解诗旨提供了门径。即便是大国之君,身处盛世,不以仪礼视朝,不以国事为务,犹为不可,更何况当时桧国“国小而迫”,周边大国正虎视眈眈,存亡生死危在旦夕,处境如此而不自知,不能不让人心存焦虑。“岂不尔思,劳心忉忉”,这是身处末世的臣子深切而无奈的心痛感觉。
第二章诗意与第一章相同,但在回环往复中更让人感受到诗作者对国之将亡而桧君仍以逍遥游宴为急务的昏庸行为的幽远绵长之恨。
诗末章一改平铺直叙的路子,选取羔裘在日光照耀下柔润发亮犹如膏脂的细节性情景,扩展了读者的视觉感受空间,使诗人的心理感受有了感染读者的物象基础。在通常情况下,面对如此纯净而富有光泽的羔裘,人们会赞叹它的雍容华美和富丽堂皇之气,但在诗人为读者提供的独特的情景上下文中,如膏脂一样在日光下熠熠发亮的羔裘是这样的刺眼,令人过目之后便难以忘怀,这难以忘怀之中又无法抹去那份为国之将亡而产生的忧愤之情。“岂不尔思,中心是悼。”意思是:不为你费尽思虑,怎么会离君而去心中却时时闪现那如脂羔裘呢?思君便是思国,作为国之大夫,无法选择国之君主,只能“以道去其君”,但身可离去,思绪却无法一刀两断,这便是整首诗充满“劳心忉忉”“我心忧伤”“中心是悼”层层推进式的忧伤和愁苦的历史原因。
全诗没有风诗中常用的比兴手法,叙事也显得急切且繁复,但从这近乎祥林嫂式的絮叨中确实可以感受出诗作者的深切思虑。